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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虫不语秋lzozr4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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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3 03:53: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序    那是一个早春的雨天她的长发和我的身体一起变得潮湿而沉重空气里弥漫着雨的芳香世间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各自的规律运行着我们两个身体的温度慢慢地冷却下来很久之前的一天她选中了我就这样我成了她的猫    ——新海城《她和她的猫》    一    淋淋的细雨持续了很久,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太阳依旧在天上挂着,照映的地上波动的水洼晶莹耀眼。我趴在窗前大君子兰的阔叶下,尽情享受着湿润凉爽的空气。    “嗯,再见。”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我回头望向屋内,那个女孩放下电话听筒,对着墙壁甜蜜地笑着。    我不满地叫了一声,打破了女孩的出神。她看到了我刻意伪装的慵懒的表情,走过来,轻抚我乌黑的绒毛,如恋人般的爱抚让我瞬间变得满足。那漫长的电话使我受到的忽视仿佛从来没发生过,她依然如过去一样,美丽而单纯。    周末对她来说或许是平日里唯一一段轻松的时间,不用像往常一样,在我熟睡中拍拍我的脑袋,背起书包出门,然后在晚饭前准时回来,在台灯下忙至深夜。从头到尾,我似乎只能看到她忙碌的背影。到了周末我就可以冲她尽情地撒娇,她也可以和我一起度过整个轻松安静的下午,然而那个电话,却让她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里,我只好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本已十分顺滑的毛发。    从那天下午,她的电话忽然就变得多了起来,让我也总是听到她本并不多的言谈,温软如玉的声音,让我沐浴在身心的舒畅里。没有电话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发着呆,脸上挂着在我看来傻傻的笑,我也可以放肆地欣赏她姣好的面容——感谢那些奇怪的电话。    二    那天傍晚我在沉睡,忽然嗅到了鱼的香气,于是在厨房门口焦急地向里张望。当我看到菜板上正遭屠戮的鲤鱼,尾尖更是不受控制地摇摆起来。    听到门外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女孩结束了一天的外出,但眼睛依然盯着未完成的晚饭。没有像往常一样蹲坐在门口,给进家的她一个满怀。    瞬间,我被刚进家的女孩掠起,被抱着在她的卧室空中飞了一个大圈子,然后被紧紧箍在怀里,双耳磨娑着她滑嫩的脸颊,胡须代替着我心脏在她颔下不安地跳动,大脑如雨后的天空一样空白,尾巴也忘记了摇摆,只是鲜明地感受到了她被强烈压制着的喜悦。或许是被她感染,我也跟着喜悦起来。    我被放下后,慢慢踱回阳台,留她一个人在床上娇羞地享受着这让我莫名的喜悦。渐渐理智后,我开始奇怪我刚刚的喜悦又是从何而来?晚上,女孩的父母都早早睡下,我被她唤进卧室,安置在书桌的台灯下,一边让她顺抚着我的皮毛,一边听她絮絮的话语。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善谈,但我却一句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她此时的心情似乎更甚于那几日的电话交谈。我渐渐地感到心烦,索性不再去听她的话语,盯着窗台上微微摇动仿佛在首肯的兰草,一心想着将它连根撕碎。    在客厅的钟表连续敲了无数下后,外面开始下起了雨,雨打梧桐叶清脆作响,潮湿的水汽渐渐弥漫进了阳台,君子兰的阔叶下开始凝结细小的水珠——这本应是盛夏里最适合睡觉的夜晚,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我向阳台角落处的老乌龟走去,叫醒他和我度过这难眠之夜。    果然,乌龟在我敲了敲龟壳后很快伸出了头。总是睡觉的人,睡眠也总是很浅的,而这个老乌龟正是个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生物——于是我的疑惑告诉了他。    “她是恋爱了吧。”    “那是什么?”    “一种人类的情感,每个人都会经历。”老乌龟如一块沉重的磐石,漫不经心地迈步挪到一盆吊兰边上,伸长脖子去吃高处的嫩叶。我奇怪于他的如此淡然,也敬佩他的渊博。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老乌龟开始慢慢地咀嚼吊兰的叶片,透过窗外雨滴声的间隙,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牙齿磨损的沉重声音,如他的身体,因岁月而深重。    “你几岁了?”老乌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叶片,停下来看着我,无光的双眼好像深邃的洞穴,透出的却是安稳与慈和。    “两岁,你知道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刚刚满月。”    “是啊,你还太小了,有些事情你只能慢慢经历,就像我这四十多年的岁月。”老乌龟说完后又回到了那个角落,缩进了壳中,一切都仿佛他从未醒来。除了那破损的吊兰叶片,窗外渐响渐稀的雨声,和一只蹲坐着的发呆黑猫。    三    次日清晨,熟睡的我感到正被人轻抚。睁开眼,看到了背着书包的女孩,眼神中不再是往日里出门前刚起床的倦怠,此时的双眼不再有昨晚的喜悦,尽是些期待和憧憬——好像她并不是去那总是给她带来疲惫的地方。    “她恋爱了。”我告诉自己,“那是恋爱的眼神。”    她对我浅浅一笑,转身出了门。我听到她下楼的轻快的脚步声,低下头,看到正在注视我的老乌龟,他对周围好像从未如此敏感过。    我觉得自己从未了解周围的一切,如两年前来到这个家时一样,幼稚又莽撞。        依稀的记得那是刚断奶的我在沉睡时,就被突然的放进了一个黑暗的大纸箱,尽管惊恐地哀啼,母亲仍然没有向昨天一样地突然出现,整天拱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消失不见。经过一路的颠簸,我在这个家被放出来,周围三个人笑着看着我,其中一个还伸出手企图触碰我的脑袋,让我一惊之下蹿进了沙发下……这个人就是我如今最关心最亲昵的女孩。    我很早就将阳台选做了我的猫窝,靠窗的清凉、植物的荫蔽,在我看来是如此的完美。    我也很快就注意到家里人会定期把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放到阳台角落一块岩石前的小瓷碗中,我从不吃生食。然而第二天我醒来时小鱼却会无影无踪,直到有一天夜晚我偶然在睡梦中惊醒,听到一阵轻微的喺唆声。闻声四下寻找,惊怖地看到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岩石伸出了四肢,中间伸出的长长的头正在吞咽着那条被撕碎的小鱼!受从娘胎中带出来的勇敢的驱使,我缓缓逼近那只凶残的岩石,在一定距离前停下警戒地观察,岩石停下有力的下巴有些木讷的看着我,然后低头继续咀嚼。将小鱼吃干净后,懒腰般地转身伸长脖颈去够食旁边的吊兰的顶叶,动作迟缓而笨拙。    我按捺不住他对我的无视,壮大胆子问:“你是谁?”岩石依旧在艰难地吃着叶子,好像我从未存在。    不知那时是从何而来的勇气,我向着他的背部一跃而起,前掌碰到他脊背的瞬间,他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四肢和长脖子瞬间收入壳内,带动躯壳一阵晃动,我也被这冲力摇下了岩石,然后立刻带着透骨的惊吓飞奔至一盆巨大的君子兰下瑟瑟地躲藏。许久没有动静,露头看见那个恐怖的生物又像平日里一样,安静的如一块岩石。然后,一连几天,岩石纹丝不动。    几天后,瓷碗中又有了一条新的小鱼,我在天黑前壮胆将岩石费力地翻起,露出了他青白色的坚硬腹部。天生猎手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攻击我。    果然,午夜降临,那块岩石又伸出了四肢和那笨拙的头,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正过身来,四只爪子就那样凭空扒搔着,偶尔会原地打着转。    我轻悄地走上前,黑色的短绒毛将我完整地融进了黑夜里,只留下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如一个降临的鬼魅,正欣赏着眼前的杰作。    这生物看到了我,但并没有像那天一样躲进壳,而是倒着脑袋打量我,平静又深邃。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我率先问话。    “你只不过是只猫。”出乎意料地认出了我,出乎意料的深沉沙哑的声音。    “你想起来吗?”我蹲坐的笔直,想尽力显出自己的高贵。    岩石沉吟片刻,“劳烦了……”声音沉稳淡然。        此时的那只乌龟已重新进入了壳中,独留我在阳台上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    四    夏末署伏的夜晚,不休的蝉鸣终于开始了嘶哑,我也在这个即将离去的夏天,变得如此忧郁。    “啪”一声响,那是女孩卧室里台灯关闭的声音,从此家中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我站在阳台,抬头看着远处的星空,神秘而缥缈。    很久后,我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爬动声,然后是一阵细细的咀嚼,我仍然望着天空没有回头——我如此的熟悉这声音这个昼伏夜出的家伙。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因为那个女孩。”    “可你能看出她很快乐。”    “正是因为她的快乐……倘若过去,我会因她的快乐而快乐,我现在变了好多,变得不再真实了。”我依旧望着满天繁星,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又怎么知道,过去和现在的你,哪个才是真实的?”    我闭上双眼,从头开始回忆着过去的自己。回忆到女孩抱着我旋转的那一刻,我不忍地睁开双眼,正巧,看到一颗流星从天际闪过。    五    连续很久,从最后一声蝉鸣的戛然而止,到满树的浓绿变成凄黄,我愈发鲜明地感受到了女孩对我的冷落。从早到晚,她都沉浸在让我惶恐的甜蜜里,对我撒娇时的抚摸也不再充满亲昵。    “你或许是爱上她了。”乌龟咀嚼着吊兰——我很久不见吊兰长出新叶了。    “爱是什么?”    “我不清楚。”        那天晚上我看了一夜的星星,第二天很晚才清醒。醒后仍然趴在君子兰下懒散地小憩,然后,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嘈杂的说笑声。    “喵~”突然听到一声同类的呼唤,我惊觉地坐起,看到一只纤小的白猫向我款款走来、    “你在干什么?”多年未与同类交谈又是突然遇到如此轻柔的声音使我局猝不安    我向乌龟投去求助的眼神。却看到了一块仿佛已经死透了的岩石,但我知道,在岩石上深洞的深处,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观察。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贵州白癜风专科医院在哪里回答,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灼眼的白色精灵向我逼近,好像将要窒息。    六    她叫咪咪,只有一岁。她有一身纯净的白色毛发,随主人搬到这里暂住,将会待一段不短的时间。    “你为什么这么黑?”“不知道。”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不知道。”    “老乌龟为什么爱吃叶子?”“不知道。”    咪咪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总是拉上我在屋里四处散步。她的步伐轻盈优雅,相比之下一旁的我就像乌龟一样笨拙。被人们召唤时,咪咪会摇动着尾巴乖巧地走到人们的裤腿边,而我却早已楞头楞脑的冲过去了,为此她总能向屋里的人们讨要到美味的食物,然后带给我一起分享,有时也并不小气的分给乌龟,对此我十分宽慰。    初秋的月光透过窗外高大的梧桐射入屋内,像一层银毯披盖在君子兰下熟睡的白猫身上。娇小蜷缩的身体,就像此刻悬挂在夜空的弯月,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灵气。此时夜风掠过窗台,吹动着我身旁这个白色精灵柔滑的绒毛,撩拨的我心中痒痒的。此刻的我忽然如此鲜明地感受到了夜晚应有的宁静,仿佛时间就在四肢边上悄悄流动,我一下子就好想永远那么下去,永远地在秋月下,静候着这只精灵的醒来。    然后,身后如旧地响起了熟悉的咀嚼声。    七    那日我陪咪咪捉迷藏,到我藏时,我将在壳中熟睡的乌龟推到阳台上两个箱子狭小的缝隙间,自己钻了进去,然后在拖拽着乌龟将入口堵严,接着等着咪咪来寻找。    果然,咪咪在阳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我后就去了其他房间,过了很久又回到这里,急躁地四处环视,她好像发现了乌龟变了睡觉的位置,又在箱子与龟壳之间隐约发现了我窥视的双眼,于是立即跳到乌龟前拨弄着沉重的龟壳。    “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咪咪大喊。    我安静地向后退却,我知道咪咪绝不可能推的动乌龟。果然,很快外面就没了动静,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一阵扑扑腾腾的声音,我抬头,看到咪咪竟站在箱子顶部,居高临下地看着躲在底部的我。    “哈~我抓到你了。”还没说完,咪咪就向我跳了下来。    这是个很高的箱子,咪咪在空中的一瞬间我心中一下子翻涌出了恐惧,甚至来不及说话,急忙向她落下的位置挪动,然后看到一团白色的肉球砸向背部,出乎意料地却没感到撞击的疼痛,唯一感受到的,只是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中,脖子被两条柔软温润的毛茸茸爪子环抱住的温暖触感,和面前的龟壳中穿出的缓缓鼾声。    八    夏天残留的暑气在秋风中弥漫,除了安稳熟睡的咪咪,我和乌龟都难以适应,只有安静的伫立在阳台冰凉的瓷砖上。    我仰头望着半圆的月亮,回忆着咪咪到来后的生活,此时也就只有记忆和如水的月色,才能带给我片刻的清凉,身后的乌龟咀嚼着那也许永远不会繁茂的吊兰。宁静的夜晚,乌龟牙齿的磨动声盖过了窗外的虫鸣。    “是咪咪让你的心情好起来了?”乌龟注视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珠黑的发亮。    “也许是吧,她让我觉得生活很轻松。”    “或许你也恋爱了”乌龟说完就缓缓走开,留下我在原地听贵州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着自己怦然的心跳。    九    那晚我看月亮到很晚,直到脖子再也支撑不住脑袋,才倒地入睡。    当我感受到了升起烈日鲜明的灼烧时,依旧难以驱走全身的倦怠。直达咪咪对我不停地搔弄,才勉强睁开一片沉重的眼皮。    “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乌龟好像认识他。”        印象中,我从未见过乌龟如此激动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当清晨这个陌生的老人被迎进家门的第一声话响传到阳台,乌龟就敏感地探出了头,带着惊异向客厅颠簸爬去。咪咪跟上去时,乌龟已被那个老人捧在了手心。    咪咪依靠着我坐在客厅的一角,看着老人一边与女孩的父亲谈天,一边轻抚着脚边乌龟的躯壳。今天是周末,女孩总会起得很晚,我想提醒他们小声说话,却不曾想女孩已被吵醒,走出卧室后看到了老人,惊喜一声后就扑入了老人怀中。在老人爽朗的笑声中,我莫名地对他心生好感。    晚上吃饭时,饭菜出奇得丰盛。当我吃饱后躺在地上让肠胃尽情消化时,忽然发现餐桌上的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了。女孩和她的妈妈眼圈红红的,她的父亲也点燃了一支烟默然,只有老人在笑着宽慰大家,可我看得明显,这笑得实在是勉强。    忽然看到角落一直注视着一切的乌龟眼中充满了惊惧。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他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十    时间流逝的很快,自然而然地,随着一阵秋雨之后的冷风袭来,夏天只剩下了我脑海中不断的虫鸣声。两个月前来的老人一直住在这,女孩小时候或许曾被其照顾,总会在老人面前露出可爱的乖巧。乌龟与老人的关系我一直没有问,乌龟也并未主动告诉我。老人经常在中午的午睡后坐在阳台上读报,有时也会参与我和咪咪的嬉戏中,只是在每一个夜晚我总会感觉到他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那日夜晚,我正尽力地想在大地最后残留的暑气中睡去,却听到了一阵慌乱地爬动声。果然是乌龟,他正焦急地向挨着阳台的卧室爬去,卧室里沉睡者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老人,只是老人四周有着黑色的烟团,让我不由得心生恐惧。    乌龟正在床下慌乱地向床上爬,然而半米高的床铺让他立起身体后又四脚朝天地摔下。我来到他身边。“你要干什么?”    “快帮我上去。”乌龟的语声中尽是慌乱,让我听到后也跟着紧张起来。唤醒熟睡的咪咪,我们两人拼尽全力也无法托起乌龟沉重的身体。忽然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纸箱…——我和咪咪捉迷藏时我曾躲在里面。我将纸箱推到床下,和咪咪一起将乌龟顶上箱子,然后我再跳上箱子独自又将乌龟顶到床上。做完这些时,我全身几乎都散架了,咪咪也不多问什么,直接回去继续刚才的睡眠。    只剩我和乌龟两人趴在床上,趴在这个被黑色烟云笼罩的老人身边。烟云透过我的皮毛锥刺着骨髓,全身都是一股阴寒。    “他出什么事了是吗?”我问乌龟,乌龟的眼中尽是哀伤。    “我很小时就与他生活,那时的他与现在的女孩年龄相仿。”我意识到乌龟终于要告诉我他和这个老人的渊源。    仿佛已经死去的短暂黑暗中,我知道了这位老人曾经是乌龟的主人,女孩的出生让乌龟来到了这个家。老人来的第一天那顿晚饭,乌龟就看到了老人的疾患。或许是希望与家人最后相聚一段时间而搬到这里,我也突然明白了那顿晚饭气氛如此紧张的原因。    我们都在黑暗中沉默,乌龟的灵性使他知道老人在夜晚过后或许就不会醒来,我透过拿黑色的烟云也能看出些端倪,我们都在深夜的黑暗中缄默。    “你去休息吧,我想单独陪着他。”乌龟说完将头深深地缩进躯壳,如同死去一般。    我无声息地跳下床,走到咪咪的身边趴下。看到床上老人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中断,乌龟依旧是缩在那里,我知道他比我更清楚每个人的状态。我忽然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是如此得幸福,任何的失去对无所知的人来说只是追悔,对乌龟来说却有着失去前难以承受的惊悸。然后我趴下身体,心中默默与相处了两个月的老人告别,耳畔是咪咪安稳的梦呓声。        十一    第二日,老人去世了,一同还带走了乌龟。    咪咪把我叫醒时,女孩和她的妈妈正趴在床上哭,她的爸爸正在一旁打电话,声音孱弱。乌龟如昨夜一般静坐在老人的枕边,只是如老人一样,只让我感受到了一层躯壳冰冷的触感。    十二    几日后,咪咪被她的主人带走了。    她的主人来时咪咪上前撒娇,我正在失去乌龟的哀痛中而未加理会。晚饭后她的主人将咪咪放进一个小巧的纸盒里,然后我们都慌了,我听到咪咪在纸盒里的挣扎,然后咬住她主人的裤脚。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咪咪的声音愈来愈远。    十三    全家都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周日下午女孩的一通长长的电话后,我听到了她在房间里啜泣。我抓骚着门沿,女孩开门后将我抱起,脸埋进我的脊背,很快我的皮毛就被泪水打湿。我实在是猜不出其中的究理,只是任由她哭了很久很久。    十四    在无尽的黑暗中,那个冷血的世界还在一刻不停的远转着,时节更替,现在已是冬天了,满天飞舞的雪花,使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由于冬天亮的比较晚,所以当她出门的时候,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在厚厚大衣里的她好像一只大大的猫。透过阳台的窗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漫漫,无边无际的大雪中,好像被大雪吞没了一样。    吊兰的叶子开始枯黄,在没有被咀嚼的岁月里,它一度繁茂。每个晴天的夜晚总会看到明亮的月色,只是总觉得身边有些过分得安静,无论是曾经的虫鸣、牙齿的咀嚼,亦或是呢喃梦呓,然后,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盛夏,曾经拥有的与如今已逝去的。不知道咪咪生活的如何,也不知道乌龟生活的如何。    女孩的生活恢复了当初的样子,我又有了与她亲密的机会,只是在她的眼中好像再没有了喜悦,一日日周而复始,从一而终。    又是一个明亮的月夜,我正独自坐立在阳台已枯萎的君子兰下,耳边响起了很杂乱有很让人安逸的声音,当我静下心来去听时,只能听到一片片的夏虫鸣叫。    今年盛夏,虫鸣彻夜。    来年盛夏,愿虫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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