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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眼里闪着泪花 oi0a0y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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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7 01:23: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人一生病了,即使平日里是铁塔汉子,也不得不颓然倒下,成为一摊烂泥。   

  父亲这回得了阑尾炎,在镇卫生院里住院、注射,想翻身、起床,都要我或者母亲扶着,缩着身子战战抖抖的。他往日里的那种冷峻和不可侵犯的权威,在这里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父亲今年五十三岁,论年龄还不算老,他的身子原来也硬朗得很,在凛冽的北风中,在酷热的烈日下,他都坚持着他的工作——给人家当建筑工,就和我读书的时候,不管天气有多恶劣我都坚持第一个到校一样。我很熟悉他的工作,因为我在上初中的假期里去做过几天,搬砖头,搅拌水泥石灰,砌墙,浇水泥板,我做第一天的时候,回到家双手、双脚都起了水泡,浑身酸得一动弹就疼得到命。   

  父亲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在家里却是绝对的权威。我记得我长这么大,被他打过两次,一次是在七岁,一次是在十一岁。打的原因我已忘记,只记得他打人的特点,一是下下着力,打得你浑身热痛;二是打个不停,母亲挡着也无效,从屋外打进屋里,从屋里打进床底下,——还要揪出来打!所以,尽管他很少打人,但在他的眼皮底下,我虽不至于整天战战兢兢,也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父亲也从来不主动和我们(我北京白癜风的治疗方法母亲、我和我妹)说上一句话,他的脸每天都是冷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父亲的形象,但假如你问起我的父亲,我的头脑里面就会浮现出一幅这样的景象:屋子里的阴暗的,父亲蹲在阴暗里赶时间吃着饭。他的脸也是阴暗的,独有那双眼睛却射出吓人的光。自从我懂得“父亲”这个词以来,它一直是害怕的象征。   

  后来,这种象征竟渐渐地增加了“怨”的成份,而且这种成份越来越多了。   

  记得有一次,是夏收的季节,广播里说这两天将有台风,我几天提醒父亲要马上收割稻谷。他一句话也不搭理我,继续去做建筑工。直到那一天,广播里说台风将于明天在我市登陆,父亲立刻收拾起家伙,向田北京最专业的白癜风医院里出发,母亲和我乖乖地跟在他后面。我们有两块七八分那么大的田地,合起来有一亩多。父亲收稻谷的时候从来不请外人帮忙,因此我们的进度并不快。从那个早上开始,母亲和我割稻,父亲打谷。当把第一块地里的最后一株稻放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了,巴望着马上飞到家里在地上摊成个“大”字。   

  父亲却说话了:“到另一块地去!”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快点!”父亲说话的嗓门一直都是这么粗。   

  “走吧走吧!”母亲拉着我的手。   

  在第二块地,我一边干,一边在狠狠地骂着父亲——当然只是在心里。我不记得收完了第二块地的稻谷时有多晚,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可以吃晚饭。   

  也许是农活干多了、干怕了吧,也许是在家里呆怕了吧,总之,我早已在内心暗暗立誓:一定要读好书,将来到外面去,不在家乡当一个种田人!   

  终于要中考了!在报考的时候,我期望着报上省部属中专——在92年前,如果能读上省部属中专中药治疗白癜风方子,毕业时国家就会给他分配工作。拿着报考志愿单回到家里向父亲会报,父亲只说了二句话,一句是“报师范”,另一句是“咱家没关系”。   

  报考师范学校,意味着三年后我将回到自己的家乡,当一个平日里常被学生们捉弄的小学老师!可以想象这对我的理想的怎样的打击!但是,我能说不吗?那年,我带着全县中考第六名,比一中的录取分数高出四十多分的成绩走进了中师的校门。读师范的时候,我每个星期都回家,但在家里,我已经比父亲更沉默了。   

  我在沉默里并不停息我的奋斗,我暗暗自学高中的课本。也许三年后,我可以争取学校的保送,到大学里去,虽然也是师范,但能上个师范大学也是不错的。我默默地自学了三年。终于,学校里透露了有保送名额的消息。我激动得要哭,虽然我还不一定能争取得到。不过,第一关仍然要在家里过。   

  结果,仍是让我失望和伤心的!不过,父亲那一次居然破天荒和我说了很多话,虽然是不答应,但说得很委婉。我记得结末的一句是:“你自己考虑吧!”这一句话使我想到了在学校里的好多同学要来我家里做客,我都不敢让他们来,因为来了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坐;也想到了读初中的时候,我不大敢去同学的家,因为去了觉得不自在,他们的家里有电视机,有闪光的家具,而我们家却没有。   

  我最后还是走上了小学的讲台,而且还是在自己村里的小学!从我毕业以后,父亲的沉默和冷峻似乎有所缓和,有时候在家里会说上一二句话。但是,他的沉默和冷峻却传到了我的身上,我在家里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不想说,没兴趣说。   

  现在,父亲病倒了,我们都知道这病没有大的危险,但在病中,父亲变得温和了,变得软弱了,也爱说话了!病房里现在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他说话了:“阿桦,扶我起来坐。”   

  我默默地走过去扶着他坐起来,瞥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白癜风可以治疗得好吗神色,双眼在看着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我不想和他说话,只是走到一边坐下来看书。   

  过了很久,他又说话了:“阿桦,我知道你这几年内心不好,是在恨我不让你出去读书吗?”   

  我没有搭话,但我内心的波涛在涌动。   

  “如果不是我不让,你是可以和同学一样到外面去的……”   

  我抬头望了父亲一眼。啊,父亲的眼里闪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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